愛因斯坦是最偉大的物理學家之一、猶太裔、提出相對論、獲得諾貝爾獎、曾是聯合國難民署宣傳海報的大頭像。
但是,最近出版的一本新書卻揭示出他鮮為人知的一面:有評論人士稱為「種族歧視」。
這本新書是 5 月底由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出版社出版的《愛因斯坦遊記:遠東,巴勒斯坦和西班牙,1922-1923》。
書中收錄的主要是愛因斯坦旅行期間的日記,包括他對科學、哲學、藝術問題的思索,以及對旅途中遇到的人、見過的事的即時看法。
英國媒體日前有報道稱,愛因斯坦在這些日記中表現出的對外國人、特別是中國人的歧視「令人震驚」。
愛因斯坦怎樣說中國人?
《衛報》的文章舉出了以下幾個例子:
愛因斯坦稱中國人「勤勞、骯髒、愚鈍」。他注意到,「中國人吃飯時不坐在凳子上,而是像歐洲人在樹林裏如廁那樣蹲著……(中國人)安靜、拘束,就連孩子看上去都很呆板、愚鈍。」
愛因斯坦還寫道,中國人「生很多孩子」、「繁衍能力很強」。
他隨後對此觀察的反思是,「如果這些中國人取代了所有其他種族,那真是遺憾。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就連那樣想一想都是無可言喻的悲傷。」
日記的翻譯這樣評論
《衛報》援引加利福尼亞理工學院「愛因斯坦文獻計劃」負責人之一、資深編輯羅森克蘭茲(Ze’ev Rosenkranz)說,「其中許多評論都會令人感到不悅,特別是他說中國人的那些話。」
「那些話和愛因斯坦偉大人道主義偶像的公眾形像反差鮮明,讀過之後再對比一下他的公開評論,感覺會很震驚。」
不過羅森克蘭茲也說,那些日記是愛因斯坦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記錄下的私人想法,愛因斯坦從來沒有想過這些日記有朝一日會被發表。
羅森克蘭茲是《愛因斯坦旅遊日記》的編輯和翻譯。
愛因斯坦在中國去了哪兒?
1920 年代,愛因斯坦應邀前往日本講學,來回兩次途徑上海做短暫停留。
據官方機構上海檔案館的”上海檔案信息網”報道,第一次是在 1922 年 11 月 13 日,愛因斯坦夫婦抵達上海。日本方面陪同愛因斯坦夫婦瀏覽南京路等市容、並在”一品香”吃午餐。然後聽昆曲,逛城隍廟、豫園等。
同天,瑞典駐上海領事館正式通知愛因斯坦,他獲得 1921 年諾貝爾物理獎。
14 日,愛因斯坦夫婦離開上海前往日本。
同年 12 月 31 日下午,返回歐洲途中的愛因斯坦再度抵滬,逗留至次年 1 月 2 日。其間,愛因斯坦曾在當時的工部局禮堂做有關相對論的演講,並參加上海猶太宗教公會在杜美路 9 號(後改建為杜美大戲院)為他舉行的招待會。
中國原來怎樣說愛因斯坦訪華?
中國官方媒體也有許多曾經報道愛因斯坦短暫訪問上海的文章。其中比較常見的一個表述方法是:愛因斯坦對當時所見到的在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壓迫下的中國勞動人民的苦難深為同情。
比如,《環球時報》、《人民日報》都曾有文章援引愛因斯坦的旅行日記。
文章說,愛因斯坦在日記中寫道,「(中國人)大多數負擔沉重……他們似乎駑鈍得不理解自己命運的可怕」;
文章說,在愛因斯坦看來,這是「一幅悲慘的圖像」。
愛因斯坦怎樣說其他亞洲人?
《衛報》介紹說,新書中收錄的另外一些內容,據信是愛因斯坦在旅途中寫給在柏林的繼女的。
愛因斯坦在其中這樣描寫中國人:「就連那些被迫像馬一樣做苦力的人也沒有表現出懂得痛苦的樣子……經常更像自動機器而不是人。」
愛因斯坦還寫道,我注意到,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差別非常小。我不明白中國女人擁有哪些致命的誘惑力、使身邊的男人無力自衛、只能去繁衍後代。
在錫蘭(今斯里蘭卡)首都科倫坡,愛因斯坦描述,當地人的居住環境「骯髒,地面散發出惡臭,他們做的很少,需要的很少。簡單的生命循環。」
相反,愛因斯坦對他所接觸的日本人印象更加正面。他說,日本人「不炫耀、正派、總體看很有吸引力」,「人們只能去喜愛、敬佩這個國家」。
愛因斯坦的話算不算種族歧視?
羅森克蘭茲似乎認為:算得上。
他告訴英國《衛報》,日本人、中國人、印度人被指智力比較低下,愛因斯坦在他日記中談到這個指稱的「生物起源」,這些片段可以被看作「種族歧視」。形容部分人生來就差人一等,是種族歧視的一個標誌。
羅森克蘭茲還說,愛因斯坦曾說中國人或許會「取代所有其他種族」,這也很能說明問題。把外來「種族」看成威脅,也是種族歧視意識的特徵之一。
不過在他看來,現代讀者覺得冒犯性最強的片段或許是,愛因斯坦假裝搞不懂為什麼中國男人會覺得中國女人有足夠的魅力、會去和她們生孩子。
羅森克蘭茲的結論是,愛因斯坦確實發表了「為數不少的種族歧視、妖魔化言論,其中一些會令人極為不悅」。
Source: BBC
Text By Fortune Ins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