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全球病毒,改組了倫敦的房地產經濟結構。由於全國一度Lockdown,而倫敦又是全球兩大〔不錯,現在只剩下兩大了〕國際金融城市之一,而倫敦的國際股票市場,除了City,近年又轉移到Canary Wharf。大量金融精英員工在家工作,Online交易,中央地區長期沒有人上下班,一年來倫敦市中心地區物業,包括國會對面西敏寺的幾條街,租金和樓價,竟然報跌。
金融城辦公室附近的公寓住宅,樓價跌了一成,不過其他地區,樓價卻穩步上揚。情況有如一個屯門的打工仔,平時要坐輕鐵轉巴士和地鐵去中環返工,因為屯門離中環太遠,想避過可恨的屯門公路,他唯有租住堅道或羅便臣道。但是病毒一來襲,摩根史丹利通知他可以在家工作,於是屯門黃金海岸背山面海,相對中環一房租金屯門可租三房一廳,樓價當然相對上漲,而堅道羅便臣道竟然跌價。
是不是不可思議?當然不是。因為倫敦的面積大過港島十倍有多。地理空間的比例不同,既然一切都有Zoom,而且許多人假設,將來Online上班,是長期趨勢,這就形成市中心之外的衛星城市樓價全線看好。
正所謂風水輪流轉。根據最新統計,以交通工具的便利和營運為標準,在大倫敦的東南西北,許多中產白領,由於少了日日頻撲日日入城之苦,而且幾年前交通輕鐵網絡之發達,大倫敦外的一些本來偏遠的社區,例如南部的Epsom、西北偏北的Watford、西面的High Wycombe,以至Reading,商場和醫療體育設施配套產生,成為倫敦人喜歡居住的社區,有倫敦 Zone 7, 8, 9 之稱。
越來越多人離開倫敦市中心,住在郊區或衛星城鎮。IT廠也向外搬,有如宇宙膨脹论不斷向外擴散。三十年前,住在西北的Ealing,已經令人覺得像住福田那麼遠,今日即使由Watford坐火車到倫敦,快車所需時間也只需十五分鐘,而兩地距離二十五公里,約相當於由元朗出尖沙咀。
倫敦的地鐵、輕鐵,甚至水路的渡輪,泰晤士河東西貫穿,蜘蛛網一樣的鐵路又四通八達。四十年前住在Milton Keynes,感覺上住在粵北的韶關,今天經已拉近到常平〔對不起,我知道這兩組地名是不能比較的,但再一次,我只是譬喻,給大家一個Idea〕。
在疫情持續時,難怪倫敦人對前景充滿信心。他們的希望,不在於首相下一任是誰,在於充滿活力的市場,而金錢加上自由,會催生鐵路網和新房子建設的奇蹟。即使弱幹強枝的阿爺衰落,散落在外面的子孫卻個個肥肥白白,倫敦也是永遠令人著迷。